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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大肠面了,你呢弟弟

知名不具

*鬼灭之刃衍生
*炼狱杏寿郎×灶门炭治郎
*AU,很雷,提前的714生日庆贺,是个很烂很烂的可能还能看的故事,有关两名陌生人的相遇










  产屋敷耀哉在2015年秋季夜里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,信上详尽地阐述了某个可能曾发生过的故事,故事内容非常奇幻,措辞带着些小孩子特有的稚气,可以看出写它的人年纪不大,却极力模仿出成年人的笔锋。它说:我要揭发一件罪行,2010年的新年,发生过一场列车事故,乘客们睡得很沉,但并不是因为劳累,他们吸入了瓦斯气体。我知道,有两名劫车犯,他们密谋已久,本打算带着整道列车步入地狱,却被意外打破了计划……所以死者只有一名,他在搏斗中受伤,因失血过多而死。嘈杂的声音唤醒了乘客们,两名凶手无法继续,即刻选择混入人群中。幸运的是,直到列车停站后他们才发觉那具尸体,凶手顺利潜逃。时隔五年,我想揭露他们的身份。产屋敷先生,我想了很多,日夜被梦魇困扰,如果不揭露真相,我必定永生永世与它共度。为了告慰亡灵,最终我决定寄给您这封信。

  信件没有署名。警察局不是什么净土乌托邦,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福泽谕吉面前一切皆是狗屁,产屋敷在位置上坐久了,居然保持难得的清明,不少人暗中嫉恨他,又拿他没辙。正巧在2010年的新年里,他的爱徒炼狱杏寿郎死于列车事故,怎么死的,发生过什么,一概不知。列车站工作人员翻到死者的证件,才战战兢兢打来电话。尸体的面容没那么狰狞,但没人对此觉得安心,产屋敷想查,偏偏有人阻着他查,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推回原地,四面八方全是逆流,难进难退。五载春秋过后,证据消弭殆尽,死者魂归故里,案卷还被锁在库中,俨然是不可侵犯的禁地。

  他托相熟的战友在鉴定科查了笔迹,不属于警署里知晓案卷的任何一个人。悲鸣屿行冥掏出生了锈的钥匙,执意打开遗物柜,产屋敷从中抽出炼狱杏寿郎亲笔书写的入职信,放在灯下。在他身旁,悲鸣屿行冥点了点头,说:不会错的。他将两份文件拼在一起,一张已经泛黄,一张洁白如新,是不同的世界。产屋敷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,喃喃自语道:不会错的,是炼狱的字。他隔着手套的布料抚摸纸面,猛然清醒过来,死者是绝不会写信来的。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就绝不该沉醉于鬼神之说。

  寄件人很谨慎,产屋敷拆时也很谨慎,双方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。然而也许是未知者太过年轻的缘故,伊黑小芭内将邮票封进塑胶袋里,锐利的眼光上下审视,发现些许端倪:这是一张限定版邮票,来自一个不会被当作旅游景点的乡下地方。产屋敷查过,镇上只有两个邮局,如果想要寄信,必定到邮局里去。顺着这条线,他不费劲地取得了监控,视频里,一名少年探头探脑,将白色信封放在柜台上,明明是初秋,他却戴着一层单薄的手套。

  这案件简直不能称上案件了,少年的额头上留有疤痕,特征显著,想找到他并不困难。产屋敷销毁了录像,这件事天知地知、只有他和亲信知晓。他很快追查到少年的身份:家境贫寒,在乡下拥有一座被时代遗弃的大屋,坐上列车的次数少得可怜。五年前的时候,灶门炭治郎还是个不幸患有眼科疾病的少年,没法离开大屋太远。家里人花了大价钱替他移植角膜,复明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年,他不可能在2010列车惨案中占有一席之地,2010年他甚至没有出过一次远门。

  第二封信间隔极短,灶门炭治郎好像终于发觉自己遗漏了什么,来信写得详细:

  我不奢望您信任我,只是希望您听完事件的来龙去脉。其中一名凶手是黑发的青年,由他主要负责这个计划;桃红色短发,只穿了短衫的青年则是从犯,他本该是从犯,却在杀死炼狱杏寿郎时成为了真正的凶手,如果终有一日被定罪,或许比前者要付出更多代价……不过这也是之后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。他们按照计划释放瓦斯,然后安装爆破物,一切都很简单,他们根本没用规划过逃生的后路。但炼狱杏寿郎……也就是死者,炼狱杏寿郎没有睡着,这是个意外,他敏锐地发觉他们做了什么,上前阻止,劝说没能起效果后是争端。短衫男子持有利器,率先砍了他一刀。新年的列车太拥挤,最后一段的车厢里堆满杂货,不存在任何乘客,不知是否算得上幸运,炼狱杏寿郎在那里被贯穿腹部、内脏出血,他抢过私人组装的简陋炸药,砸烂玻璃,将它丢进列车呼啸而过的无名江河中。

  玻璃响声唤醒了某些人。血迹全部留在后车厢,那里没有灯,昏暗异常,但凶手第六感敏锐,确认他迟早要失血过多而死,于是退出车厢。他们的行为非常大胆,却赌得满钵满罐,炼狱杏寿郎死在储物车厢,直到列车停靠,许多行李不在手头的家伙想取走东西时,他的尸体才在角落被发现。死前他极力避开了乘客们的行李,蜷缩在角落,看起来像是害怕弄脏那些布料一般……他的行为确实有这重高尚意味。如有条件,请您查一查当年的车厢,该短发男子身上有醒目刺青,想必可作为线索的一条。

  然而我知道仅凭这些证据,什么都做不到,但我还是恳求您重启调查,炼狱杏寿郎生前预见一块阴影正在形成,若不早日准备,定然会被怪物挣脱缰绳、肆意妄为。您可能会好奇为何我寄来这封信……我与炼狱杏寿郎素昧平生,所做一切只为告慰英魂,这是他的意志,也是我的意志。

  我名为灶门炭治郎,有幸接受炼狱先生的角膜移植,作为2010年的过路人,向您揭露真相。

  他的落款十分大方,没有遮掩的意思,产屋敷指尖颤抖,仿若一张纸有千钧之重。他展平信件,折叠收好,珍重夹在书页当中,不死川实弥来上交报告,见他匆匆忙忙从座位上站起来。不死川是他的老部下,忠心耿耿,只是作风粗暴挨了几次投诉,因处分原因被降职时是产屋敷捞过他。饶是如此,听到产屋敷说话时他反应还是慢了半拍,眉毛纠结在一起,他暴躁不假,心里清楚其中利害关系,话语梗在喉头。

  产屋敷说:我会重启列车案。不死川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光芒,任谁见了都知道劝阻是毫无意义的。他们彼此都知道,搜查科被炼狱的案件整整桎梏五年,不见天光,此刻有了叩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,定然不准备放开。这件事说来也不是小事,若产屋敷一无所获,就会变成日后抨击他的材料,不少人不愿意见他对此紧咬不放,仿佛黑暗里有只怪蛇,他们生怕产屋敷钓它出来,教所有人同归于尽。

  富冈义勇带队,负责调查当年那截车厢,到了车站才知道,后车厢已经被废弃四年之久。录口供的员工摘下帽子,小声对他们谈起这些年的怪谈。死过人的后车厢,留着也是晦气,被警察检查完后,许多富家子弟连行李也不愿意取走,就这么留在这儿。车厢被当作储物间再次投入使用,它本就年纪大了,有些地方斑驳脱落,几个乘务员直称听见奇怪的声音、有血在墙纸上蔓延……结果仔细看却是污渍。一来二去,车厢打扫也被怠慢,才过没几个月,后车厢的链条松动,彻底连不上了,先停在站台等着修缮。

  你猜怎么着?员工压低声音,神神叨叨道:他们准备拆了那车厢时,遭了火灾,只把外壳烧得七七八八,里面大致没事。据说那火焰颜色透着股异常,是闹鬼,这下他们谁也不敢动啦,只好当作垃圾仓库,一直摆在这里。

  从门口可以嗅到腐烂物质的味道,富冈义勇猫下腰,钻进车厢里,指挥其他人搬运行李。蜘蛛网和灰尘将它包裹成琥珀,富冈撕开一角,露出鲜活的内里。他是个极认真又懂得忍耐的人,毫不在意沉积四年的恶臭,一只老鼠从他脚边窜过,富冈面无表情地拆开墙纸。墙纸上本爬满纹路,因润湿而呈现出深暗的颜色,仿佛炼狱杏寿郎流的血直到今日也未被打扫干净。

  车厢很快被搬空,那扇打破的窗户早被卸掉,换上崭新的玻璃。富冈义勇伸出手,玻璃纹丝不动,他的指尖擦掉一缕灰尘。他们掀开发霉的地毯,发现了一行细小的裂缝,富冈干脆砸破它们,木屑是黑红色的,曾经裹着某人的血。他从漆黑的空洞里捞出一张纸,它饱经风霜,已经看不太清楚,富冈想,就是它了。

  悲鸣屿行冥还原了它的面貌,曾是一张车票的大部分碎片,票上留有目的地,和当年所有乘客一样……以及半截电话号码,和一个名字。名字看起来就像假名,搜查再次陷入瓶颈。甘露寺蜜璃警部正巧在乡间做些人口普查的工作,路过一户农家时见到手臂上有夸张刺青的男人,只穿着短衫,她第一时间联系到产屋敷。

  男人叫做狛治,五年前妻子重病去世,为她守灵至今,没有离开过山野地方。他们证据不足,连逮捕令都不能名正言顺,本不期望能让对方开口,谁知狛治见到富冈那身警服,便立即招了供。2010年,他和魇梦受人委托,本打算让列车偏轨或爆炸,造成重大伤亡。那时候他假名叫做猗窝座。

  他坐在伊黑小芭内对面,娓娓道来。为了他无钱治病的妻子,他必须接下这一单生意,但因为炼狱杏寿郎的缘故,完全失败了。然而实际上,即使成功了,他的妻子也注定回天乏术,他不能用这种理由安慰自己。谈到炼狱杏寿郎,他的眼中便有了些许敬佩:若不是我攻其不备,不可能得手,他在意识到瓦斯气体后立即刺破手臂以求清醒,我一开始并没有发觉……是我赢的不够光彩。至于他抢走的那张车票,天命如此,我不奇怪,也不打算反驳……我做错了,但是无论多少次,只要能救恋雪的蜘蛛丝垂下,我义无反顾。

  连五年前的凶器他都保存完好,想来是一直等待着这一天,至于魇梦,他们不久后收到消息,他在2013年时意外坠江,尸骨无存。狛治对一切供认不讳,唯独不愿意说出委托人的名字,大有将秘密带进地狱的势头,伊黑小芭内撬不开他的嘴,气压都低了三分。

  产屋敷趁此写信给灶门炭治郎,后者回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:我可以看看那节车厢吗?

  他寄了车票过去,灶门炭治郎比想象中更加瘦小,裹在大衣中。少年人只有眼睛十分明亮,教他无端想起炼狱杏寿郎,那也确实是炼狱的角膜,仿佛死者的灵魂和意志在其他躯体上具现化。少年站在车厢外许久,铁制外壳被烧熔,看起来仿佛任意滋生许多脓肿。灶门炭治郎仰起头,像是瞻仰遗迹,目光虔诚。他钻进车厢,里面已经被清理干净,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。炭治郎伸出手,触摸玻璃,正是炼狱杏寿郎打碎过的那扇,许多细碎的声音响起来,在他的指尖,新玻璃骤然破碎,落了一地晶莹。

  候在外面的蝴蝶忍冲进来看情况,却只见到少年站在一地碎片中,在发霉的地毯上。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进绒毛里,炭治郎交叠双手,一遍又一遍重复:太好了,炼狱先生……太好了。

  2011年,他从手术中醒来,拥有了清晰的世界。他得知捐献者名叫炼狱杏寿郎,死于新年,且是英勇牺牲。当天他做了梦,炼狱在梦中轻触他的额头,他忽然对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。他找来简报,看对方破获的大案,报纸上有照片,年轻有为意气风发,是符合他想象的模样。

  当他翻到2010年时,炼狱的人生戛然而止,炭治郎阅遍五年来的信息,没能找到凶手的片羽。他感受到一种使命,一项必须由他完成的任务,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继承炼狱杏寿郎一切的人,炼狱杏寿郎会在他身上活下去,他必须那么做。他要把炼狱的记忆和真相寄出去,他确实寄了出去。

  2015年秋,灶门炭治郎在警察局的临时床铺上入睡,梦里有只手轻碰他的额头,他知道是个梦,于是悄悄流下最后的眼泪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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